让他们陪着鹤兰因几日,她也不想让孩子看着她出嫁,嫁给一个不是他们父亲的人。
鹤绵绵哽咽着,摇头:
“女儿不知道,女儿只知道爹爹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跟我们说话了
拓跋朔兰脚下一软,她知道小孩子是不可能说谎的。
于是转眸看着辞归,两眼已然赤红:
“到底发生什么了,快说!
我走的时候,你不是说鹤兰因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只是涂些药膏的事情了吗!”
辞归将头低了下去:
“大人知道公主要出嫁,不顾自身安危,与公主的驸马爷起了冲突。
公主知道的,大人在匈奴孤掌难鸣,怎与您那尊贵的驸马爷斗呢?
那蒙硕部的王子赫连尧更是嚣张,与驸马爷一直置大人于死地。
大人本就患病又有伤,自是不堪重击,胸口被拳打脚踢后,口吐鲜血而亡
她微张的双唇颤抖着,胸腔翻涌起泼天的痛来,掀开一个血淋淋的口子来,又被浸入了盐水里。
拓跋朔兰揪着隐休的衣襟,咬牙道:
“赫连尧,驸马,对他拳打脚踢?他怎么不还手,他身边的暗卫都是做什么吃的,就这样被人看着打吗!”
隐休冷冷看着她:“大人说,或许他死了,公主就不难受了
他定了定眼睛,认真问道:“公主,大人已经走了,您想必是不难受了吧?”
拓跋朔兰手里的鞭子坠落在地上,嘴唇止不住的颤抖着:
“不,赫连尧跟驸马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的
隐休道: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赫连王子跟公主您的新驸马本就视我家大人这个前任驸马为要挟,所以想要一不做二不休,永除祸患
她汹涌的泪夺眶而出,手掌覆在黑色的棺木上,指甲深深的抠在木板上,手背青筋暴起:
“那他,他临死之前可有留下什么话来?”
隐休道:“大人说,情不知何时所起,却早已一往情深,所以愿意将自己的心与身躯拿给公主撒气。
虽与公主七年青春无法相比,但已经是心的所有了。
虽无明言,但陪伴是真,婚姻是真,血脉是真,相处的喜怒皆是真。
大人最后托属下问一句,公主可愿意原谅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