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段恒便吩咐下人将她的行囊搬上马车。
自打听闻宋翩要离京,他便再未展颜。
王大人的仆从又来催着段恒尽快回到京兆尹署。
案情想必十分紧急。
然而他竟非要亲自将宋翩送至城门再回京兆尹署办案。
我望着他不耐烦的神情,浑身僵硬。
记忆中的段恒是个破案狂魔。
为了查案,他可以在衙门住上一月不归。
那时我俩尚在新婚燕尔之中。
无数次我们相约从京兆尹署一同出游赏景。
常常是行程未到一半,他便又要匆匆折返署中。
同僚们劝他无需急于一时。
可他仍会毅然与我道别,火速返回。
他说,像我父亲那样查明真相、为百姓主持公道,乃是他毕生所求。
然而此时,他竟为了宋翩,将这一切都抛诸脑后。
眼瞅着真凶就要逍遥法外,我心急如焚。
一腔悲愤化作熊熊烈焰,几乎要将我吞没。
段恒一路快马加鞭,不多时便到了城门。
宋翩与他深情拥别,便款款走向备好的马车。
我将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被残忍分尸之痛,也不及眼下的万分之一。
段恒目送马车的背影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王大人的紧急召唤,此刻已被他尽数抛在脑后。
忽然一个医馆的童子骑着快马狂奔而至,递给段恒一封书信。
段恒蹙眉接过书信,语带不耐:"请问可是孟盼卿,孟小姐的相公?我家师父说了,若是她再不去医馆调养保胎后的身子,以前的可都白费了。
"段恒攥着信笺的手僵在空中,瞳孔骤然放大。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你说什么?"良久,他才茫然开口。
那童子狐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