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轻则俯身。
他又开始思考,拓跋烈倒也不急,只是坐在那一边品茶一边等他。
又半刻左右,元轻则抬起头看向拓跋烈道:夜鹰营在孤竹若能得手,万域楼明面上骂大将军,暗地里其实会感谢大将军,没有人会真的愿意随随便便就放弃权力,他可是宰相。
拓跋烈:比刚才想到的深了些,但还是粗浅。
元轻则再次臣沉默下来,他这次没有急着说话,而是认认真真的思考着,大将军刚才对他说那些话的含义到底有几重。
拓跋烈见他陷入沉思,随即又离开座位,走到地图那边去看,不时用炭笔在地图上标注出来一些位置。
时间就这样一息一息的过去,元轻则的眼神闪烁不停。
足足有小半个时辰之后,元轻则忽然间转身看向地图旁边的拓跋烈。
大将军,已得支持。
拓跋烈笑着问道:所以呢
元轻则走到拓跋烈身后说道:大玉看似比过往强盛,但隐患已越来越多,各大家族的人,因为被天子逼出朝堂,所以怨声载道,进而心生恨意。
拓跋烈点了点头。
元轻则道:许多人暗地里说。。。。。。说。。。。。。
拓跋烈回头看了他一眼:支支吾吾,像个军人
元轻则道:大将军,属下有罪,属下是想说。。。。。。许多人都在暗地里说,大将军想反而而不反,是因为惧怕天子,大将军在等天子死。
拓跋烈嘴角一扬,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而生气。
元轻则道:可属下现在才明白,大将军是在等他,失去民心。
拓跋烈道:天子可没有失去民心,天子失去的是臣心,当初太祖皇帝身边的那些功勋的后辈,此时骂的最狠。
他说:总是有人说,得民心者得天下,那是哄百姓们的话,也是哄皇帝的话,站在最高处的人,没有中间位置的人支持,指望着底层的人能把他举高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地图上。
我不让夜鹰营去孤竹杀林叶和宁未末,天子又怎么可能去孤竹
他深吸一口气。
最了解我的人是他,最了解他的人是我。
拓跋烈的炭笔在地图上重重一点:他不离开大玉,我确实没胆子做事,这一点,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