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要做圣君,所以就需要一些人,从侧面来印证他就是个圣君。
刘疾弓的死,他早晚都会拿出来说,做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然后再说他重重提拔之人,正是刘疾弓的后辈。
拓跋烈笑了笑,一脸的云淡风轻。
他说:我和天子斗心机斗了不是十几年,而是二十几年,从他派人给我送密信,让我率军去歌陵那天开始,我们两个就在斗心机了。
元轻则站在那,安安静静的听着,别说不敢接话,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些话大将军能直接对他说出来,就足以说明了大将军对他的信任。
这些话,能随便对某个人乱说吗
拓跋烈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元轻则的脑子里也在迅速的盘算着,希望能跟得上大将军的思路。
拓跋烈道:其实有些时候,我很理解天子,他的父亲,深受权臣之害,他自然不想步先帝后尘。
可是,他低估了所有人对权力的欲望,也高估了所有人对皇权的忠诚。
拓跋烈缓缓吐出一口气。
你想做皇帝,可以,大家给你做臣子,也可以,你做你的至尊,我做我的权臣,大家都有的玩,这才是稳定之局。
你想做至尊,却不肯让哄着你顺着你的人拿到最大的好处,只想他们做牛做马,还觉得他们该理所当然的忠诚于你
什么是皇帝,皇帝的威严从哪里来
说到这,拓跋烈看向元轻则:是从众臣的衬托中来,不过是严肃些的过家家,这不是一句笑话,这就是实情。
天子可以灭一个家族,灭两个,灭三个,只要还有其他家族可以分得权力,那就没有人会跳出来。
可当所有人都拿不到权力,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天子玩着每隔十年二十年就给朝廷换血一次的把戏吗
说实话,这些话把元轻则吓得够呛。
拓跋烈继续说道:做皇帝,有威严,那是需要人认可才行,都不认可,那威严就是笑话。
他回到座位那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话回到刚才。
他看向元轻则:你问我,为何草率的把夜鹰营调去孤竹,现在我不回答你,听了我刚才的话,你自己来猜测我为何这样做。
元轻则试探着问:朝中看似平稳,皇权看似更重,可现在已有许多人都忍不下去了
拓跋烈笑着示意他继续。
元轻则思考了片刻,继续说道:大将军把夜鹰营调去孤竹,对林叶和宁未末动手,看似有些轻率,实则是给各大家族一个态度
拓跋烈道:粗浅了。
元轻则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