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禁军齐齐出动只为迎一个罪臣之女的消息顷刻间就传遍了鹊都城上下。
对于大皇子如此大动干戈对谢兰西,鹊都众人始料未及。
大皇子的皇家马车所到之处臣民叩拜,谢兰西独自坐在马车里,撩起珠帘向外看去,只能看到乌泱泱跪在地上的百姓。
鹊都城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飘落的白色吹落谢兰西鬓角,带来浅淡的潮湿。
她垂眸在怀里掏出自已的锦帕,昳罗刚想接过帕子替谢兰西擦拭,就被她笑着挡过,“我自已来。”
昳罗也没强求,只是瞧着那锦帕,不知为何泪眼婆娑起来。
帕子上歪歪斜斜绣着两个字,蹩脚的针脚一看就是出自大男人之手,上面的字迹赫然是‘浣卿’。
昳罗压低声音悲伤道:“自从大将军和少将军去世,便再也没人喊姑娘的小字了。”
谢兰西一怔,心口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下,独留钻心刺骨的疼。
她名兰西,字浣卿。
以往父兄和师父们都是唤她‘卿卿’。
可她许久未见师父,父兄也早已成为黄土一捧。
北风呼啸着掠过鹊都。
谢兰西一手撩着珠帘向外看,一手拿着锦帕细细擦拭额角。
直到风拂过她身边,锦帕一时不察被风吹脱了手,她惊呼一声,“我的帕子!”
周围全都是垂首叩拜的百姓,没有一人能帮她捡帕子。
大皇子闻声,正想撩起马车帘子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一声马驹长鸣,少年声音清朗如风传过来,
“这是哪位姑娘的帕子落到她二公子身上来了?”
大皇子瘸着条腿,笨拙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大呵一声:“哪家小儿如此大胆?见本皇子车驾不知俯首叩拜,竟然还敢策马?”
大齐各大世家,即便是嫡系子女,见了皇族也得下车叩拜避让,这是规矩。
除了。。。。。。
谢兰西循声望过去,只见有个着紫色软缎云纹大袖袍的少年披着玄色大氅,束着琥珀垂叶冠,单手紧拉缰绳,腰间佩剑,胯下朱红色宝驹剽勇神骏。
他手腕上团团簇拥着银饰,剑眉星目,面容如玉,一双凤眸斜斜望过来时凉薄冷漠,又带着几分看好戏似得逗弄和戏谑。
他实在是生了张过分俊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