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那样做虽是一时激动,却也是早就想过的,也不是全为了春桃,只是厌倦了现在的日子。
春桃见四月不说话,也知现在说这些也是惹些伤心事,连忙擦了泪,认真给四月喂粥。
顾容珩立在外面长廊上,长林看了看顾容珩,见周围没有丫头才小声道:“昨夜奴才让人连夜审问,从薛嬷嬷那知道了在玉清院放药的是一个叫秋霜的丫头。”
“另外三个丫头给了些银子放出去了,薛嬷嬷和那个秋霜怎么处置?”
顾容珩凝眉,脸上异常冷酷,睨向长林:“心术不正的家仆,留着无用。”
长林小心看了眼顾容珩,有些犹豫道:“可薛嬷嬷是顾家的人,会不会……”
顾容珩冷笑:“顾家?没有顾家了。”
长林立马就懂了,正要退下去,又听见顾容珩冰凉的声音:“徐若芷那里这两日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包括里面的丫头。”
“没有我开口,谁都不能让她出去。”
长林不由抬头看了眼顾容珩冷酷的脸色,一滴冷汗下来,连忙应着退下去。
长林走后,顾容珩又站了会儿,听着屋子内的动静,一口白气呵出,这才转身往屋子内走。
屋内的四月已经吃完了粥,春桃正端着药碗在喂,顾容珩过去接过药碗,让春桃退了下去,坐在了床头。
四月看顾容珩进来,又见到他手上的药碗,一愣之下又冷了脸偏过了头。
他的身上还有外头带来的冷气,袖子伸过来摩擦到露在外面的手指上,让四月不由起了鸡皮疙瘩。
面前的勺子落在眼前,四月犹豫半晌,苦涩药味漫入鼻底,不情愿也不开口。
像是较着劲似的,顾容珩举着勺子低眉看着四月:“四月若是不想待见我,我将你母亲接来照顾你可好?”
四月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母亲过来只会嘲笑她如今处境,冷嘲热讽她只会任人欺负。
她也不会想来的。
两人对看着,顾容珩沉着冷静,四月到底张了口。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屋子内只有勺子碰撞瓷碗的声音。
一碗药见底,顾容珩用帕子擦了擦四月的唇角,门外候着的太医这时也走了进来。
顾容珩这尊冷面大佛在旁边坐着,两名太医一丝大气也不敢出,凝神认真替四月诊脉,好在脉象依旧平稳,又给伤口换了药,小心交代几句才松了口气。
顾容珩让长林送他们回宫,自己则看向了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