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落款,吾常念君,藏于心渊,终究是击垮了他。
八个字而已,却写满她时时刻刻念及裴占,已经做好了一直藏在心底的准备。
她的心被旁人占据着,又岂会允许另一个男子走入?
裴琰大发雷霆,江云娆哪怕是给出一个稍微不那么可笑的解释,他都认了,他都可以平静接受。
天底下,只有江云娆可以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
但是江云娆说她不记得裴占,不记得裴占最爱雄鹰的纹饰,也不记得裴占长什么样子,裴琰顿时觉得最可笑的那个人其实是他自己。
江云娆啊,她是连编个稍微像样点的谎话都不愿说了。
福康公公在一边伺候着裴琰褪下衣衫一边说着:“皇上可要用些安眠的汤剂?”
裴琰扯回思绪:“不必了,朕倒头就睡
福康公公也跟在皇帝身边好几年了,他嘴硬的毛病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他蹙了蹙眉头:
“皇上,其实您也不必太过烦忧。奴才觉得,其实这也是好事
裴琰坐在床沿边上看着他:“好事?”
福康公公点了点头:
“是啊,反正娴婉仪心底也装着旁人,皇上倒是不必再深陷了。在对付江家以前,与娴婉仪将情债给清了,将来心底也好受些
如果他没有记错,裴琰从一开始对江云娆就是虚情假意来着,
宫宴上坠落的宫灯都是假意安排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捧高江家给前朝后宫一个合理的理由罢了。
既然裴琰不曾有多少真心,娴婉仪心底也有旁人,断了就断了。
裴琰咽了咽喉咙,似乎是有些酸涩的意味:“你说得对
福康公公道:“皇上也可看看后宫旁的娘娘,总会有个可心的人守在皇上身边
裴琰冷眉横了他一眼:“朕知道
次日下朝时,裴琰一眼就看见站在前列的鹤兰因:“爱卿留步,朕有事要问你,”
鹤兰因停了脚步,看着裴琰从龙台阶梯上走了下来:“皇上找臣还有何要事?”
裴琰:“昨晚儿去哪儿了?”
鹤兰因处变不惊的答:
“昨日臣因有要事要办,故而出了行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