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承沉重道:“我运气好,遇到了世子的近卫,是他将我救出来的,其余亲卫不知所踪。”
“真是无巧不成书。”李延昌说:“我怎么就没遇到如此高手,竟能凭一己之力带大哥回来。”
“难不成我回来让你很不高兴?”
李延昌脸色一变。
“够了。”同绪帝见惯了兄弟之间这样的针锋相对,而今只觉得疲惫不堪。
“时雨护驾有功,赏……”同绪帝顿住,一时半刻竟没想出要赏些什么,便说:“就赏金百两吧。”
“姑父好生抠门。”裴淳礼干坐了一晚,这时才开口:“世子又不是抠门的人,他的近卫自然不缺金银。”
宣平侯呵斥了一声,“小孩子胡乱插什么嘴。”
同绪帝道:“那你说该赏什么?”
“他原本就是在军中挣功名的,赏他个一官半职啊。”裴淳礼理所当然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嘛。”
说完偷偷瞟了谢停舟一眼,正好看见谢停舟在看着自己。
谢停舟唇角似乎带着点笑,但那笑容有些邪气,衬着眉眼间的疏冷,只让人觉得背脊生寒。
裴淳礼心想时雨啊时雨,你给我安排了这么一个差事不是在害我吧,我都快被谢停舟的眼神给看死了。
李晋承想了想,他如果顺水推舟,提拔谢停舟的人,也算卖谢停舟一个人情,加上他感激时雨的救命之恩,于是说:
“阿南你平日吊儿郎当,今日倒说了些人话。”
“表哥这是什么话?”裴淳礼起了个头,如今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说:“时雨功夫了得,朝廷如今不是正缺这样的人才吗。”
李晋承道:“确实,父皇这两日正在为剿匪一事烦忧。”
这句话点醒了同绪帝,自文乐生杀人被捕,朝中各党派为了剿匪这个肥差吵得不可开交,都想让自己的人顶上去。
帝王之术之一乃是制衡。
同绪帝想了少顷,沉声喊了声时雨的名字,“便赐你中郎将一职,命你前去齐昌荡平匪患,你可有异议?”
沈妤叩谢,“臣无异议。”
“臣有异议。”江敛之忽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