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把小容易先交给他抱着,然后自然无比的进了驾驶座又问:“你能照顾好她么?”
陆知节听着段艾晴的答非所问,下意识的点头:“我尽量。”
他还是用跟之前相差无几的,扛面口袋一样的姿势抱着小容易,乍一看非常的不舒服,但小孩子适应力不错,反倒是不哭不闹,连爸爸妈妈都不找了。
段艾晴开来中心医院的是她自己的车,车上并没有准备安全座椅,为了保险起见,只能让他抱着宝宝坐在后排,她抬眸望了眼后视镜里的场面,嘴角翘得压都压不住:“你可真不怕她哭。”
“我怎么不怕?”陆知节挺直了脊背表示,“我要是不怕她哭的话,肯定早把衬衫扣子给解下来了。”
为了今晚的聚会,他特意往正式里打扮了一番,虽然不至于西装革履,但太过随意的T恤衫和及膝短裤是不适合再穿了,于是特意把衬衫找出来熨烫了一番。
衬衫是基础款,样式简单的不得了,是他在设计行业待久了,职业病发作,非要显出自己的个性来,这才把原装扣子全部拆掉,换成了他中意的造型不同的贝壳扣。
现在好了,小容易对这些扣子很感兴趣,小手来回的扯着扣子玩。
得亏小孩子手劲不大,否则陆知节就不是感到窒息,而是真得要被憋死了,他语气幽怨,看向前方的目光中倒是充满了被这孩子亲近的喜色。
方才的话不过是故作夸张,好博得段艾晴一笑罢了。
安檀和容宴西苦尽甘来,总算有了能将他们的血脉连接在一起的亲生骨肉,这当然是好事,可段艾晴身为朋友,却没办法不去心疼安檀的辛苦。
哪怕安檀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对这份辛苦甘之如饴,将其视为同过去的和解。
陆知节没办法真得跟段艾晴心连心,但他能够理解她的心情,看穿她的想法,这才不动声色的开始犯傻。
段艾晴很给面子的笑了一下,虽然还是心疼安檀遭的罪,可心情到底不像先前一样沉重了。
他们带着小容易抵达容家老宅时,吴妈还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在留了灯的客厅内,来来回回的踱步,不是修剪一下落地窗外的月季,就是去看看花生的水碗食碗,喂得它都不想再吃了。
“吴妈,安檀生了一对龙凤胎,母子平安,您就别担心了,快回去睡吧。”段艾晴一看就知道她是放心不下安檀,见面后立刻就把这个好消息说了。
吴妈果然高兴的不得了:“太好了,这下子少爷和少夫人以后总算是能和和美美了。”
对不幸的家庭来说,孩子的出生只会是毁灭一切的催化剂,但对距离破镜重圆只差一步的夫妻来说,孩子却很可能会成为弥合剂。
尤其安檀是这样一个爱孩子的人。
段艾晴心中五味杂陈,附和着说:“但愿吧,总之这都快两点了,您要是再不去休息,明天我再去医院看安檀的时候,见到白阿姨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