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庆章说:“西吴县是沈铮的自留地后花园。从他就任广南市长以来,西吴县委书记都是他的嫡系,从未旁落他人,这一点我深有感触。沈铮可以别的不争,但是西吴县一把手他一定要争的。”
“哪怕是付出代价,他也会竭尽全力。为什么?西吴县是沈铮多年工作的地方,发展到今天的成绩,有他很多心血。这一次,你要对西吴县大开杀戒,大杀四方,沈铮难免会有想法,甚至抵触不配合。”
水庆章和颜悦色的娓娓道来,“我让你找忠德,就是分化沈铮对你的看法。你处理科级干部可以,你去动县委领导,名不正言不顺不说,还等于间接否定西吴县。沈铮本就是个心眼不大的人,多疑喜好琢磨,万一他对你有意见了,你将会面临一个艰难处境。”
“爸爸,您的意思是……”
厉元朗真没有想到这一层,他的性格他的良知告诉他,只要遇到坏人坏事,就要义不容辞坚决斗争。
不管涉及到谁,涉及到哪一层,他绝不妥协,绝不让步!
水庆章一字一顿道:“我认为你要马上将西吴县的事情向沈铮汇报,最好之前要跟朱方觉通个气。这些都是你的领导,你把问题抛给他们,让他们去解决。退一步说,若是今后你查出什么问题,他们也无话可说。”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厉元朗恍然大悟,自己实在想的太简单了,什么事情硬着来的话,效果不好不说,还会适得其反。
“那好爸爸,我尽快去广南市,向沈铮和忠德书记汇报西吴县的事情。”厉元朗细一思量,又问:“是不是也要和鲁市长见个面?”
因为涉及到荣自斌的问题,厉元朗本来不打算见鲁为先的,但是人家毕竟是市委副书记、市长,越过他,等于不尊重他。
“可以,面见市委书记和市长,也可以听听他们的意见。”
这对翁婿在书房里谈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要不是有电话打进来,需要水庆章去接听,恐怕他们之间的话题还要继续下去。
由于有谷红岩的横加阻拦,厉元朗不好违拗,劝说老婆在这里暂住一夜,明天再回他们的爱巢。
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多钟,水婷月早就回楼上的卧室躺着了。
自从怀孕之后,她变得很懒,只要有时间就躺在床上睡大觉。
听大夫讲,这是正常现象,无关乎怀男还是怀女,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孕期反应也各不相同。
厉元朗一进来,水婷月正仰面躺在床上,房间里放着舒缓音乐,手摸着睡裙里的肚皮,和胎儿零距离聊天。
多与胎儿交流,多将快乐和胎儿分享,有助于胎儿健康快乐的成长。
而且最好是抚摸肚皮,让胎儿感受到你在和他说话,他才会安心去听。
厉元朗笑嘻嘻的刚要凑过来,却被水婷月一把拦阻道:“烦人,你和爸爸抽了多少烟,这股烟味好难闻,快去洗洗。”
多亏她已经度过孕吐期,否则闻到厉元朗满身烟味,非得又去吐个七荤八素不可。
“得令,老婆的话就是圣旨,奴才必须执行。”厉元朗麻溜敬了个军礼,怪模怪样的钻进卫生间洗漱。
半个小时后,他穿着睡衣出来,还让水婷月检查身上味道,经过批准后,方才允许上床躺在老婆身边。
第一件事就是掀开水婷月睡裙,露出白白隆起的小腹,手摸在上面,并问:“孩子怎么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