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降临,夜色静寂……
只有宋家灯火通明,一个身形消瘦的女子和一小女孩跪在冰天雪地的院外,屋里时时传来中年老妇的怒骂声。
“瞧瞧猎户家都教什么样的下贱坯子,一家子男盗女娼,半夜三更进我屋里,得亏得老娘没睡着,不然连棺材本都偷光了。”
跪在雪地上的女子,不怒反而连连磕头哀求,额头上的血与雪相融,满脸都是血污,“娘,求你饶了三丫头,虞儿已经高烧三天不退,她只是想拿点钱给虞儿抓药。”
老妇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这还不算偷,我的传家宝镯子无缘无故少了两个,姜婉你简直就是个丧门星,我当场就不该让二郎娶你。”
“镯子不是我偷的,前几天我看到大伯娘偷偷把奶奶的镯子卖给了过路货郎。”宋念娣高声为自己争辩,眼神充满了委屈和愤怒,瞪着老妇人旁边的何秀兰。
何秀兰脸上闪过一丝做贼心虚,故意拔高音量,大声怒斥,“弟妹,瞧你教的女儿,目无尊长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诬赖我。”
随即委屈的向许氏哭述,“阿娘,你可要我做主啊!我现在可怀着宋家未来的男娃,弟妹一定是嫉妒我,才故意叫三丫头说谎诬陷我……”
说完,何秀兰故意抚摸臃肿的衣服下,未显怀的肚子。
许氏闻言,一想到姜婉自从进门起,一连生了四个赔钱货,连一个带把的都没有,二郎因此要绝后,气得浑身发抖。
冲出院门,狠狠的扇了姜婉一耳光。
清脆的耳光声在夜色中十分的突兀,这时,宋念娣气鼓鼓,张开着手臂,就像母鸡护崽似的把姜婉护在身后,“你凭什么打我阿娘……”
“小畜生,我是你奶奶,敢对我不敬,我看你是皮痒了。”说罢,许氏四处看周围,寻找能打人的棍子。
小女孩脸上没有一丝不惧,“我才没有你这样狠心的奶奶,四妹生病连抓药的钱都不给,我又怎么会去偷钱给四妹买药。”
许氏一听更怒了,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衅,“小畜生,我看你今天是找打。”
许氏抄起手腕粗的木柴,往宋念娣招呼去,姜婉眼疾手快的将三女儿护在怀中,这棍子结结实实,疼得姜婉倒吸一口凉气。
“你打我阿娘,我跟你拼了……”
宋念娣就像是疯狗一般,扑向许氏,奈何她人小个子小,还没有腰高,她的愤怒,落在别人的眼中毫无一点杀伤力。
人虽然小,但机灵,拿起地上的雪捏成团就往许氏脸上砸。
许氏气得咬牙,拿着棍子追着宋念娣满院子打,姜婉本想阻止,但腿已经冻僵了,已经没有爬起来的力气。
冬天的寒风刮得脸生疼,姜念娣穿得不多,就像滑滑的泥鳅满院子跑。
没一会儿许氏就累的气喘息息,插着腰怒骂,“小兔崽子,等你爷回来,我非让他打断你的腿不可。”
这时,厢房里传来激动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