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问雁看到她来了,忙走出来,压低声音说:文书还没签,我现在算不上是他们的夫子,只是今日我来了,见你没在,便自作主张进去讲学,还请沈夫子莫怪。
沈南葵笑说:你本就是我新请的夫子,我因何要怪你一纸文书而已,无妨的,只要你来了,他们便得对你行师礼。
说完她看向学生们,都听见了吗
听见了。
竹帘两侧的男女学生们一同站起身,齐刷刷深揖行礼。
学生参见胡夫子。
看到这个场景,胡问雁眼中竟隐隐闪烁着激动的泪光,她抬眼望向沈南葵,后者冲她鼓励地一点头。
她目光一定,嘴角噙着傲然的微笑,说道:诸位免礼。
学生们直起身,却没有坐下。
胡问雁走到学堂正中,朗声道:我姓胡,是新来的夫子,以后我会与沈夫子一起在这里授课,我是第一次做夫子,讲学的方法或许有所欠缺,但我自认,学问不会比你们沈夫子差,此后我会尽我所能,教授你们读书,传习知识,盼你们日后都能有所成就。
多谢胡夫子。学生们再度鞠躬。
胡问雁一挥手道:好了,你们把方才学的文章再温习一遍。
安排好学生,她才又走出来。
沈南葵笑着说:胡夫子,不错嘛,很快就进入到了状态。
胡问雁俏皮一笑,拱手作揖道:这才是刚开始呢,日后就劳沈夫子多多指教了!
沈南葵扶起她,能与胡姑娘切磋学问,实乃荣幸之至。
两人说笑着去签立了文书,胡问雁捧着文书,喃喃道:我竟也能自己赚钱了
沈南葵眉目含笑,只怕与胡姑娘平日的用度相比,这些钱只是九牛一毛。
可这是我靠自己获得的,跟家里给的到底不一样。
胡问雁将文书仔细收好,笑着说:沈夫子不必见外,顾举人是我祖父门生,我们两家本就有旧,况且如今你我已成同仁,又年岁相当,私底下不如就姐妹相称如何
胡姑娘若不嫌弃我粗鄙,那自然再好不过。
什么话!
胡问雁瞪大眼,你若粗鄙,那我岂非成了烧火丫头不瞒你说,我出身书香门第,自认才貌双全,少有人及,可自从昨日见了你,我才知道,何为秀外慧中,何为通文达理。
胡姑娘谬赞了。沈南葵谦逊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