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女孩儿上什么私塾,这里是我们男儿念书讲学的地方,夫子把她找来,岂不是扰乱我们专心学习
阿远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妹妹,神色颇为不忿,刚站起来,却又被沈南葵眼神示意坐下。
沈南葵看向出声之人。
这孩子个头比学馆诸人都壮实一圈,正是那个十三岁的学生,名叫杨泽,之前已在私塾念了两年书,所以说起话来倒有些文绉绉的。
你叫我夫子,但我也是女子,女子既然能做夫子授课,怎么就不能来私塾上学
杨泽无言反驳,便说:先前赵夫子在时,便没有这个规矩,你只不过是里正找来凑数的,以女子做夫子,本来就是破例,你还扰乱学堂秩序,放个女孩在这里,简直不伦不类!
试问有哪家私塾书院是男女一同上课的我看你就是想教坏我们!
他这一叫嚷,其余学生也面露担忧,纷纷怀疑起来,安静的学馆立时嘈杂起来。
顾逸川皱起眉,正想说话,却被沈南葵拦住。
她神色平静地问:我还没教,你怎知我就会教坏你
你不守规矩,又怎能教得好课
杨泽眼中满是不服。
我教不好,那谁教得好,是远游不归的赵夫子,还是我身侧这位顾举人
沈南葵一指顾逸川,那你问他,可愿意教你
顾逸川在来安镇名声不小,学生们也都知道他,闻言都眼神炙热地望向他,杨泽眼中也隐有期冀。
顾逸川负着手道:我自己也尚在研究经济学问,无暇分身。
学生们脸上都露出失望的神色。
沈南葵看向杨泽,刚才你有一句话说对了,我就是个来凑数的,若非私塾实在无人为继,的确轮不到我一个女子来当夫子,可是——
她话音一顿,我来了,你们知道我是女夫子,你们也来了,那便是认了我这个夫子,既然如此,就得守我的规矩。
杨泽,你跟着赵夫子念了两年书,可你方才冲我叫嚷,眼里可还有一点尊师重道的礼仪,你对得起你读过的圣贤书吗
杨泽眼神有些躲闪。
我不是不尊敬夫子,我就是不服,为何女孩儿也能跟我们坐在一起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