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若真解了在下此劫,便是蔡某的恩人。
哪来的姑娘沈南葵挑眉。
蔡岭视线落在她用手捧着的小腹上,这才改口,情急之下,失言了,还请顾夫人见谅。
沈南葵笑着一摆手,无妨无妨,你帮了我,我再助你渡过此劫,也算扯平。
蔡岭摇了摇头,不一样,抓你的人不曾对你动粗,也未必会危急你的性命,但我得罪的是公主,蔡某生性桀骜,不愿折腰,若没有你的这条计策,只怕难以在公主手下得到保全,蔡某恩怨分明,当记此恩。
他忽然抬臂行礼,顾夫人,请受在下一拜。
蔡先生不必如此。
沈南葵虚虚扶起他,笑着说:乐康公主性情如何,我们并不清楚,她若执意为难,这条计策也就无用了,所以还是有风险在其中,不过,若顺利渡过此关,有乐康公主在前,想必日后便不会再有公门中人,敢于难为蔡先生,蔡先生也算心愿可偿。
那蔡某就更要多谢顾夫人了。
他收起冷酷时,也不失为一个温润君子。
蔡岭诚恳说道:顾夫人以梦境与我结缘,我虽不知其中端由,但我信顾夫人今日的话,是为蔡某着想,夫人既说你我是故人,在此之前,我不识得夫人,但在此之后,夫人亦为蔡某故交。
沈南葵笑了笑说:能与蔡先生结为故交,亦是妾之幸事。
蔡岭见她面有疲色,便说:天色已经亮了,顾夫人这两日担惊受怕,恐是没休息好,你快睡吧,有蔡某在此为你护法,就算他们找来,我也绝不叫其扰了夫人的安宁。
有劳了。
沈南葵奔袭两日,又说了这半夜的话,也确实支撑不住了,道了声谢,便解开床帐躺下睡了。
她一觉睡到了晌午,阿婆来送饭时,见她还睡着,便把蔡岭拉到一旁,悄悄叮嘱道:你这后生,我瞧也是个会疼人的,怎么却如此不顾惜自己的娘子你瞧她都累成了这样,为何还要连夜赶路,有什么急事不能先缓一缓,孕妇受罪,便是腹中的胎儿受罪,你这相公和爹,可都有些当得不称职……
阿婆絮絮叨叨许久,蔡岭一一笑着应下。
是是是,阿婆教训的对,我都记住了。
沈南葵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醒来后连精神都好多了,她看着窗外的天色,也知道自己睡了许久,可她在屋中环视一圈,却没看到蔡岭。
她有些渴,起身来桌边倒水喝,蔡岭忽然推门进来。
我猜你也该醒了,他把手里的碗放在桌上,这是阿婆专程为你包的馄饨,趁热吃。
沈南葵正饿了,慢慢吃着馄饨。
蔡岭坐在一旁,忽问:你既已嫁人,那此番你被人劫走,你的夫君在哪里,为何不想法子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