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婉在另外一辆车,这辆车里只有齐侯夫人和孙嬷嬷。
孙嬷嬷接话道:不瞒夫人,奴婢上回在沈家见到这位大姑娘,也觉得极合眼缘,她那一手针黹功夫,和我的手艺竟有七八分相似。
还有这回事
齐侯夫人也有些惊讶。
回想起沈南葵今日的言行,面对尊者时不卑不亢,言语间有理有据,一举一动落落大方,一番论调叫她也不禁信服,如此做派,倒是她理想中的儿媳妇模样。
孙嬷嬷笑道:我知道夫人的想法,您向来喜欢聪明人,若当时没有换人,是这位大姑娘进了侯府,以她这样的性子,更适合让您放心把侯府交到她手中。
齐侯夫人摇了摇头,罢了,我又怎知,沈家一个养女,竟比嫡女更有派头
既然已经错过,纠结往事也无益。
她只希望,沈平婉吃了今日的教训,往后便能安安分分地在侯府做她的世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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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葵送走齐侯夫人,心里也颇有感慨。
她看得出来,方才齐侯夫人眼中对她的欣赏,只是,齐侯夫人又岂会知道,上一世她们已经做过婆媳,甚至自己如今的这一身本事,也都是齐侯夫人亲自传授。
前世今生的记忆,一一浮现眼前,让她不禁也有些怅然。
她没有去见贺氏,也没有回房,而是独自爬上阁楼,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阁楼并不避风,寒风凛凛,吹得她脸颊生疼。
沈南葵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戴上兜帽,裹紧了斗篷,看着外边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过了不久,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沫子。
渐渐地,雪沫子越来越大,越下越急,恍如一朵朵洁白的鹅毛落下来。
南葵,你在这里
阁楼边缘忽然冒出一个脑袋,是顾逸川。
他两步爬了上来,先是定定看了沈南葵一会儿,才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敞开自己的斗篷将她裹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