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顾逸川,沈南葵先是笑了一下,忽又叹了口气,他这些日子这么忙,也不知案子何时能了。
娘子是在担心我吗
正想着他,耳边就传来了顾逸川的声音。
沈南葵回头一看,果然是他正从游廊那头走来,不由惊讶道:逸川,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也难得她惊讶,这半个多月来,夫妻俩还从没有在白天见过面呢。
顾逸川走近,先是拉起她的手摸了摸温度,又把手炉给她放好,才在她身旁坐下。
案子有了进展,今日得闲,我就先回来了。
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顾逸川道:前任州尊并不是被什么江湖人士所害,而是有人买通了他的家仆,先是在饭菜里下毒害死州尊,后又补刀伪装成被刀剑所伤的模样,如今,这位家仆已经找到了。
沈南葵惊讶道:若两件案子真的有关联,背后的势力恐怕不容小觑,他们连州尊都没放过,又怎会不斩草除根,独独漏掉这个家仆
顾逸川赞许地瞧了她一眼,心道自家娘子比衙门中那些酒囊饭袋可是聪明多了。
这位家仆不是被人放过的,他倒有几分自知之明,心知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竟使了一招金蝉脱壳,瞒过盯着他的杀手,悄悄出城了,在我们找到他之前,还一直有杀手追杀他,所以,落到官府手里,他反倒松了一口气,没怎么拷问,就什么都招了。
沈南葵问:那么,那位庞巡抚
前任州尊遇害后,张同知被停职,永州城四处生乱,而田朋一个小小的巡捕班头,却敢知法犯法,到处仗势欺人,他又是庞巡抚提拔起来的人,便很难不让人怀疑到他身上去。
顾逸川冷哼一声,他自是不清白,现在正想着该如何一走了之呢!
沈南葵默了默,叹气说:他的职级比你大,又是代表天子巡政,如今永州已经有你接任,他若要走,如果没有证据证明他有嫌疑,只怕是拦不住。
顾逸川眼神闪了闪,里面划过一道狡黠的光芒。
无妨,我自有办法拖住他。
……
州衙。
庞巡抚在屋中急得踱步,一脸烦躁地抬头问侍从,他还没走
侍从摇头。
庞巡抚气恼不已,想了想,干脆一把拉开房门,径直往外冲去。
庞巡抚,您这是去哪儿
张同知眼疾手快地将他拦住。
庞巡抚推开他,一脸怒意地道:张恒,你这是做什么,本官要走,你却拦在这里,莫非是想以下犯上
下官不敢,只是,这是顾州尊的交代,下官不敢不从。
庞巡抚脸色黑沉,顾逸川人呢,让他滚过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