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回头看到他,脸上溢出喜色,是川儿回来了!
川儿,顾逸川
他不在家吗,怎么是从外面回来的
沈南葵忙向身后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天青色长衫的男子,从路上疾步走来。
他先是看了沈南葵一眼,冲她微微点了下头,便对着顾母说道:娘,您不是头疼发作,无法起身吗,怎么出来了我已经从县城的杏林堂买了药回来,您快把药服下,免得拜堂时不能出来受礼,还有……您不是说,接亲的人要等下午才到吗
顾母面色尴尬,她早上把儿子支出去,也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回来。
举起沈南葵的手拍了拍,嗐呀!赶路嘛,总是时快时慢的,我也没料到你二婶他们回来得这样早,想着你不在,不能怠慢了新妇,便亲自出来迎接了,不过你放心,我这会儿已经不头疼了。
顾逸川心下稍安,这才转身对着沈南葵行了一礼。
本该亲自接你的,是我失礼了。
抬头的时候,沈南葵这才近距离看清楚他的容貌。
少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一身浅色青衣更衬得他风度卓绝,温文尔雅,他眸子里泛起的潋滟清光,如山巅白雪纯净,似仲春阳光温煦,当真配得上芝兰玉树这四个字。
望着眼前这张年轻俊美的脸,沈南葵一时间,竟很难把他和记忆中那个潦倒颓唐的身影联系起来。
前世,顾逸川为沈平婉守了十多年的墓,最后身染重疾,是沈南葵收到消息过去给他收的尸,操办了后事。
她仍记得,顾逸川弥留之际紧紧抓住她的胳膊,说他这辈子没辜负沈平婉。
当时她震惊不已,明明沈平婉生前已然和他夫妻反目,可他为何还能这般深情,甚至不惜搭上了一辈子
沈南葵想不通,也不理解。
她操办完顾逸川的后事,回到侯府就病了,缠绵病榻数月,再一睁眼,就是沈平婉与她换亲那日。
上辈子她嫁到侯府,到死都没体验过情爱的滋味儿,眼下再见顾逸川,不由便有些好奇。
今世自己嫁给他,他也会对她这般钟情吗
沈姑娘
顾逸川见她直直盯着自己,不由面颊微红,又唤了一声。
沈南葵回过神,忙说:无妨,我也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