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苏映浣眉头皱得更深。
可想起朱启晖发病时的模样,她沉默了很久,才说:“等我回去问问泽延吧。”
说到底,朱启晖伤害过他,让他们在一个屋檐下,对泽延不公平。
“我先回去了。”
苏映浣快步离开医院。
回到家属院的那刻,看见屋里灯没开的那刻,苏映浣只觉脚下一股不安直逼心底,某根被刻意忽视的弦,突然断了。
她快步上楼,推开门。
沈泽延的卧室早已人去楼空。
书桌上只放着一张撕了半边的照片和一封道别信。
信上面只写了两行字——“苏爷爷,我考上了国防大学,我要报效祖国去了。
苏映浣,再见。”
苏映浣内心的不安,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她低头看向桌子上那一半照片,一个念头赫然浮现脑海。
泽延……不要她了。
他说的不再纠缠,不是以退为进,不是故作姿态。
是真的要和她一刀两断,把她一个人撇下。
苏老爷子从她身后走来,一双苍老的眼也沉了下去。
“泽延走了,不回来了。”
苏映浣浑身发僵:“为什么?”苏老爷子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把泽延接回来吗?”苏映浣记得,因为朱启晖的到来,让他受尽忽视和冷待。
她看不下去沈家夫妇对自己的儿子那样,所以接回来,对沈泽延好。
苏老爷子又说:“你再想想,你这段时间是怎么对泽延的。”
那些苏映浣不曾关注的细节浮现脑海,不知从何时起,沈泽延每一次看向她的眼神,都像是告别。
她突然开始后悔,要是刚才她留下了,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苏映浣身形一晃,却还是扶着书桌,拿走了那半张照片。
那是22岁的苏映浣。
身边还有沈泽延的苏映浣。
而不是她,被撕下来,抛在身后的苏映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