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是间大概有四十多平的房子,李天顺记得原主送餐时进去过两次。
里面的陈设没什么变化,一张圆桌,几把椅子,两个立在墙角的衣柜,不过已经翻得乱七八糟。
里屋有一张竹床,挂着的帷幔上依然可见斑斑暗黑色的血迹,因为没有生火盆的缘故,凛冽的寒风从大门吹进来,让人感到如同置身在冰窖里。
屋里静得出奇,除了风声外几人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发出“沙沙”的声响,渗人心魄。
这让那老吏越发觉得那鬼还在这里,随时会张开獠牙吃了自己。
要不是为了混碗官饭吃,恐怕他早就溜之大吉了。
看着地面上杂乱无章的脚印,李天顺皱了皱眉……好吧,这年头还没有足迹学的概念。
顺着地上残留的血迹走到竹床前,指着上面的被褥问老吏:“怎么这么乱?”
老吏颤巍巍回道:“府里的捕快们翻的。”
“你怎么知道?”
老吏:“查看现场那天我也在。”
李天顺俯身看看床下,又问:“那个装钱的箱子呢?”
“已经被捕快拿走了。”老吏想了想又补充了道:“里面除了剩下几个铜板,什么都没了。”
案卷里也不写这些细节,屋里的痕迹也被毁的一塌糊涂,这简直就是在蓄意破坏现场……
就在李天顺暗自吐槽时,狄婵儿问道:“可发现了什么?”
“这里不是杀人的地方,而是被害人被砍头的地方。”李天顺看着床头处的刀痕道。
“何以见得?”狄婵儿问。
李天顺指着屋外的血迹道:“从血迹的路径与死者后背的拖痕分析,凶手应该是在屋外将被害人打死后,再拖到竹床上的。”
“哇,这你都能看出来。”狄婵儿轻呼一声道。
哪知侧旁的王府尹淡淡的来了句:“案卷里写着呢。”
狄婵儿俏脸顿时一黑,李天顺却毫不在意,继续在竹床周围观察着……案卷里写着的东西他也要核实不是?
李天顺看向老吏又问:“当时尸体在竹床上是什么姿势?”
老吏:“一只脚在西边的床上,一只脚悬在床沿,头……哦不,是身子在东边,肚子朝上,两条手臂摊开。”
“平日里刘掌柜是不是头东脚西睡觉?”李天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