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做坏事啊,就是拿了点东西给程公子。」
她不知哪来的底气,声音渐渐大了,仿佛说服了自己。
「不嫖妓的男人才不正常呢。
男人有哪个不喝酒玩乐的?喝得多了一时上头,跟人说些胡话,都很正常。
左右程家有些家底,程公子在外头名声也还不错。
汀莲嫁过去,熬一熬熬过去就什么都好了。」
这实在荒唐。
我险些顾不得她算长辈出言辩驳。
哥哥已然拍桌怒道:「我们谢氏家底还不够厚?他程家算什么东西,那小子算什么好人,配让妹妹苦熬!你知不知道我撞见的是他被妓给狎了!」
母亲揪着李姨娘的衣领问:「你给了他什么贴身之物?」
我回头去寻汀莲,汀莲揪住我袖角,声音惶恐:「姐姐,前几天姨娘向我要了一块帕子,上头绣了我的闺名。」
我万万没想到李姨娘会做出这种事,现下一听只是一块帕子,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我攥紧她的手,安慰道:「帕子而已,并不是羞于见人的东西,并无大碍。」
汀莲靠在我身侧,神情稍缓。
那边,父亲厉声对李姨娘道:「你自回偏院里闭门思过,平常小事也就罢了,大事你也如此糊涂,满脑门歪心思。
以后汀莲的教养,再不用你花一分心思!」
李姨娘尖叫道:「汀莲是我的女儿!十四年来我事事为她争抢,凭什么要抢走我的女儿给夫人啊!」
母亲长叹口气,刚要说什么。
就听汀莲一字一顿道:「我宁愿自己不是你的女儿。」
李姨娘跳起来打她,哥哥眼疾手快挡在前面,响亮的「啪」
的一声,哥哥脸上多了一块鲜明的红印。
汀莲早已泪流满面,喊了声「哥」
,掩面跑走了。
我追过去,被她的丫鬟在门外劝下。
丫鬟苦笑道:「大小姐,就让二小姐痛痛快快地哭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