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
“我再问你锦弗公主知不知,神木是阿九同东陵国君做了交易,才得到的。如果让你去,你能不能拿得到,救你那孩子!”
云姒垂下头。
柳太妃冷嗤:“正是因为你拿不到,所以你才要死死地抓着阿九不放。开始吹得天花乱坠,说是会医治他。结果你,你在大周几次险象环生,是谁救得你,是谁为你跳得青江?”
“锦弗啊锦弗,你满心满眼都是你自己,完全不管是非缘由,只想着你自己的得失了,别人给的你是半点不想想。像极了那些小门小户的出来的小家子气东西,成天计较一点情感得失,计较什么虚礼,又想要得,又不想要舍!”
云姒可话可说。
周围的宫女们,一个个小小低着头,相互交换着眼神。
天色越发昏暗下来,云姒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宫门进口天色昏暗,云姒心头埋着千丝万绪,不管柳太妃,转身就进去。
“站住!”柳太妃今日就是要一个说法的。
就在云姒走到明暗过渡的最暗处,她伸手就拉住了云姒的手腕:“遇事就想躲?我问你,当天阿九就在你身边,我怎么听说,阿九的死,跟你有关系,是你为了楚王,不,现在是太子,你为了太子,对他下了毒手!”
云姒摸了摸自己的半边脸,她也不觉得委屈,只道:“太妃遇到事情,就想要把事儿栽在别人身上,这样你心里能更舒服吗?”
柳太妃想不到云姒如此的牙尖嘴利。
刚要开口,又听云姒道:“九爷为什么这样,不是他自己自食苦果吗?那云家六小姐当初是楚王妃,他只要不要不碰,怎么回事现在的局面。你不在他身上找原因,倒是找我这个过路人的原因,就因为我只是招惹了九爷一遭,我就活该被你指责?”
“你有那个本事,有这么大的威风,你怎么不去找太子,找陛下?空口诬赖,你拿出证据来。否则让我背负杀害摄政王的大罪,我区区一个和亲公主,可担当不起,也不敢担当!”
“你——!”柳太妃只恨自己看错了人,抬起手就要给云姒一巴掌。
云姒眉眼都没有动一下,伸出手,就握住了柳太妃的手腕。
“你柳太妃今天给我的这一巴掌,算是让我还了九爷的那些恩情。”
话音才落,柳太妃感觉到袖口那里有异物进来。
她活到现在,如何还不知那是什么。
云姒紧紧握着柳太妃的手腕,巧力一扯,“咔嚓”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
云姒听着柳太妃闷哼,看着她疼白了脸,方才缓缓开口:
“九爷薨逝,我也很悲痛。我甚至想过,医治九爷的。可是柳太妃,你自己尚且做不到面面俱到,又何如来要求我一个异国他乡,在他人屋檐下讨生活,看着别人脸色活的棋子公主呢?”
柳太妃眼底的光有细碎一闪而逝,快如闪电,难以察觉。
黑暗之中,她狠狠抽回手,握着手腕错位断开手骨:“好,好一个西洲锦弗公主,好一个准太子妃!本宫现在奈何你不得,未必今后,都奈何你不得!”
“你给本宫,好好等着!”
昏暗的四周,柳太妃撂下狠话,转身离开。
云姒冷嗤,低声呢喃了两句,转身时,睨了余光不着痕迹地睨了一眼暗处——
“她当真亲手折断了柳太妃的手腕?”
“千真万确!”陈启垂首在龙床跟前:“走之前还说‘年迈失子失权,只怕我等,只能等来你的死讯’。”
里面,武宗帝闷笑了一声,隐约有女子的声音透出,接着,便是武宗帝舒叹:“她还算是聪明,知道杀老九之后,一切就都回不去了。现在,必须要一心一意地想着朕,向着太子。她也想的挺对,太妃,没必要留了,但是现在做太显眼了,找个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