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逸尘极其仔细地收回了那条洁白的丝巾,接着又附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那双手修长而有力,轻轻地抚摸着陌逸寒的额头。
他微微俯身,低声细语地说道:
“七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仿佛怕惊扰到沉睡中的陌逸寒。
“既然已经入府七年,那也算得上是府中的老人了。”
陌逸尘缓缓说道,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陌逸寒的脸庞,似乎在回忆着这七年来的点点滴滴。
“那既是老人,又是阿寒的贴身侍卫,怎就带回了一身伤病的他!而你自已,却毫发无伤呢?”
陌逸尘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沉,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林樾听到这话,呼吸猛地一滞,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面对眼前这位不怒自威的将军,他的双腿竟不自觉地开始打颤。
就算他的功力在怎么深厚,此刻也被陌逸尘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林樾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已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心中充记了紧张和恐惧,他深知陌逸尘对陌逸寒的重视,也知道自已这次确实是犯了一个大错。
“属下有罪,甘愿领罚。”
林樾低着头,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陌逸尘摆了摆手,示意让林樾退下。林樾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缓缓退了出去。
陌逸尘则一言不发地紧紧盯着昏睡中的陌逸寒,那眼神中记是关切与疼惜。
过了好一会儿,他对着无人的房间冷冷地说了句:
“去把南云逝给我请过来。”
在说到“请”字时,陌逸尘的音量特地加重了几分,仿佛这个字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
话音刚落,空荡荡的忆平生内忽然蹿出一个黑影,那黑影犹如鬼魅一般,速度极快,刹那间又消失在了淡墨色的石瓦之上。
与此通时,在宫门口,那摇摇晃晃的马车终于缓缓地停了下来。
马车内,年迈的张有志半磕着那发黑的眼睑,一脸的疲惫之色。
他刚想伸个懒腰醒醒神,就听到了窗户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
“张太医,一路上辛苦了,陛下传您到清晏殿问话!”
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张有志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与不安,但他还是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前往清晏殿。
他知道,陛下的传唤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随着张有志下了马车,马车便孤零零地停在了宫门口,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一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