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们将我娘赶出侯府,看到她狼狈凄惨的样子,是不是很得意,很痛快?”
赵墨山抿着薄唇,说这些话的时候,慢条斯理的,一点都不着急。
他的声音对于安定侯夫妇来说,如同久经不散的魔音,一直缠绕在他们的耳边。
让他们觉得饱受折磨。
安定侯夫妇自然很快便想起曾经折磨李翠娥的那些事。
他们并没有将李翠娥当人看,甚至处处算计她。
在安定侯看来,李翠娥就是个卑贱的下等人,不配做他的正妃,只有当时的安定侯夫人,名满京城,这样的高门小姐,才是他理想的妻子。
而不是一个粗鄙的农妇。
他这般说着,便同赵墨山说了起来,说到李翠娥的时候,安定侯夫妇的脸上仍旧带了几分不屑。
他们向来看不上赵墨山的娘,那个看起来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女人。
赵墨山只觉得这两个人极其愚蠢,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还认不清现实。
他冷冷一笑,“是吗?粗鄙的农妇?”
“你口中粗鄙的农妇,却知道教我启蒙认字念书,还知道让我一步步考上武举人。”
安定侯两人有些不愿相信地摇了摇头,“李翠娥怎么还会这些?她不就是个农妇吗?”
“这其中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他们愣愣地站在原地,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也不想承认这个事实,看着赵墨山更是眼神里多了一抹恐惧之意。
因为他们终于意识到一件事,赵墨山突然提起了李翠娥,恐怕不是来救他们的,而是来者不善。
赵墨山看着安定侯夫妇对李翠娥的误解,忽然便知道当年为何李翠娥能平安离开侯府,带着他在银杏村生活这么些年,还能平安无事了。
至少李翠娥是个极为聪明之人,也吃得苦。
不像安定侯夫妇狗眼看人低,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们恐怕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这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还能从银杏村来到京城。
难怪安定侯看不上他,总觉得最后能继承世子之位的会是赵崇。
赵墨山想到这里,忽然也释然了,如此愚笨之人,他能指望他们能有多聪明吗?
不过只会仗着权势为所欲为罢了。
他想想便觉得恶心,胃里更是抽痛了下,想要作呕。
但是赵墨山还是生生地忍住了。
他讥讽地轻笑了下,“你们还是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们还不配提我的娘。”
“不过我也很好奇,侯爷分明知晓我在银杏村一路考到京城,最后历经了千辛万苦,才得到圣上的赏识,成为了武举人,我还没有同你相认,十年前,你又为何要将我赶尽杀绝?”
赵墨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不想看安定侯的表情。
若是可以,他甚至想背过身去,因为他怕自己看到安定侯那张恶心的脸上,出现让他想要杀人冲动的表情。